太后娘娘这些年颐养天年,不闹事不挑事不管事,一应大权该放就放,使得朝臣们几乎提不起这个毫无存在感的老妇人。
楚映月微微一愣,看向霍北凉。
康王自从回了封地可以说一落千丈,过的很惨,后来康王妃没了,朝廷只草草发了个告示,简单挂了一日的白就过了。
甚至连个追封都没有,好似是死了个寻常不过的宗室亲戚,面子功夫都懒得做。
即便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大约也是过不去的,康王离京的愤怒积压在心底,终于就这这个引头翻了出来。
“康王进不去京。”
默了默,霍北凉突然说道。
楚映月也这么觉得,她若是梁王也绝对不会让康王进京的,好不容易撵走的狼怎么可能再放回来?
可康王又不是三岁稚子,说不让进京,就会乖乖在封底等着吗?
说不准这会人都已经快到京都了,儿子来参加母亲大寿,再正常不过,便是梁王在不愿意,三纲五常这些礼俗是挡不得的。
何况他还得在乎他那贤王的名声。
这或许还有一场厮杀,康王不会随随便便就范的,再说他一向在朝臣中形象不错,如果……
楚映月这才发现些不对来,她开始细想出事之前霍北凉的也是这样的表现,不疾不徐,不缓不慢的,丝毫不担心梁王甚至皇帝会发现他布置的假象。
这从楚家安然无恙就能看出一二。
或许他不是不担心,而是根本不必担心!
康王人忠诚归忠诚,可经历三番五次失望透顶,可未必还那么忠诚了,梁王这个挑事精一旦狗急跳墙,那当真是主动送上了把柄。
不,梁王一定会狗急跳墙的,即便是不想,他也会想办法让他想。
想透的楚映月不免出了一身冷汗,也说不清是因着这个男人城府深沉将那几个为了争抢皇位的人玩的团团转,还是为着那场从刑部烧起的大火而心有余悸。
总归这里头稍有差池也许就不能好好坐在这里了。
当霍夫人有些危险啊!
于是霍北凉突然发现小娇妻一脸发白的默默的离他远了一些。
霍将军:???
霍北凉此次假死遁走并没带几个人,只把余庆和虎子带上了,正正好好瓜分了两个碍事的丫鬟。
余庆带着芍药从河边回来,拎着两条鱼,那头虎子也领着半枝捡了野山菇回来,两方人马撞见,少女均是坨红着双颊,这么会功夫干了什么好事大家心知肚明。
楚映月垂头丧气的想,只怕她这个当主子的想拦着也晚了。
出了将军府生活并不苦,路程缓慢悠哉,时时还有山味打牙祭,味道鲜的人直吐舌头。
几条烧鱼,烤的外焦里嫩,锅里鸽子肉的香味混着菇香四溢,官道上偶有人视线探过来,等见着了几个男子身侧的刀后,便瑟缩着将目光收了回去。
几人填饱了肚子,草草掩埋后又上了马,楚映月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抱上了马背。
楚大小姐:我能拒绝吗?
霍北凉身体力行的告诉自己的媳妇儿,到他那匹马拉肚好之前,大约都得“委屈”一下她了。
这回霍北凉似乎并不打算在悠哉下去,上了马之后快马扬鞭的赶往下一个地点,不过好在有人护着,除了少许颠簸以外,她几乎是一路睡过去的。
待到日落时分,一行人才到得一处郡县,马悠悠的缓了下来,楚映月睁开眼,四处可见摆摊的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处处可见外邦的衣着打扮,与京中和金陵比又是一番景象。
这是个不大的府城,从这头一眼就望到了那头,可瞧着却很是热闹,小贩里夹着许多南北倒货的脚商,各式各样口音不绝于耳。
府城不大,唯一一家二层的阁楼算是这里最大的客栈了,几乎没得挑选。
“客官,只剩下三间房了。”
毋庸置疑,六个人里,不论怎么分,都是要有一男女住一起的,在府里两人也没同床过。
余庆早把钥匙拿在手里,一把递给了芍药,四个人装模作样的拿东西去了。
霍北凉先一步往二楼走,“不走?”
“大伯父,侄女儿怕是不合适。”
霍北凉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胡子挡着半张脸,在掌柜惊愕的眼神中道,“无事,又不是第一回。”
不是第一回?
掌柜的表情顿时有些难以言喻起来。
楚映月原本只是善意的提醒,担心露了身份,招来不合时宜的怀疑,可如今……
她红着脸跟着上楼,不忘拧了男人一把。
东西不多,很快就搬进了房里,小二端进来一桶热水,霍北凉先前出去了,这会又推门进来了。
楚映月半褪罗衫是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蒸腾的热气中,也不知谁先动了一下,楚映月立即将自己塞入桶里,水面上只留了个脑袋,这不是在将军府,没人会在桶里放花瓣,透亮的清水裹挟的白白的一片,红的薄薄的里衣在水中荡漾,白的刺眼,红的也夺目。
霍将军着实有些口干 舌 燥。
霍北凉很想问问她今年多大了,及笄了没有,但这俨然不是一个好时机,更重要的是,他若此时不走,只怕他也走不了了。
为了从屋里出来,霍北凉不知自己用了多大的克制力,迟钝的虎子狐疑的看了好几眼,终是忍不住问道。
“大哥,你怎么出了那么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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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脚商的缘故,小小的府城稀奇古怪的东西很多,有用象牙做的手串,也有怪模怪样的珊瑚摆件,还有据说用人骨做的哨子,被小贩一吹,绵延不绝的响声。
楚映月最喜欢这些东西,挨个摊子瞧,眼睛都快收不回来了,要不是霍北凉拉了她一把,一准叫人撞在地上。
楚映月疑惑的抬头,随之一震。
目光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看着方才险些撞着了她的那个男子,腰上挎着一把弯刀,长的凶神恶煞,一瞧就不是个好人,旁人都唯恐不及的离他远些。
这人她认识,不,眼下看她还不认识。
“小娘们长的不错,给小爷当暖床的丫头怎么样?”
那人似乎一点也不怕霍北凉,带着几分下流和挑衅看着她,甚至冲着她的胸口伸出手。
他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人反应,那男子惨叫一声,伸出来的那只胳膊无力的甩在一侧,应当是断了。
“我这人向来脾气不好,你若再出一声,我把你全身的骨头都打断。”
我这人向来脾气不好,你胆敢再碰她,我便将你全身的骨头打断喂狗!
相似的情形一模一样得人,却是前后两辈子的事。
楚映月方才忆起一件几乎要湮灭在记忆中的一件往事,彼时她也才与魏阳杰私奔不久,身上还有些银钱支应生活,两人姑且不知去什么地方,最终决定寻个小城落脚。
而路上,正巧碰见了这个男人,挎着一把弯刀,试图对她不轨,魏阳杰早跑没了影子,就在她百般无助时,一个男人出现了。
在那之前,她并没见过霍北凉,所以也并没认出那个救命恩人就是曾经跟她有过婚约的霍北凉霍大将军。
为了救她,他险些被那把刀劈成两半。
楚映月心惊胆战的白着脸,一手扯着男人的袖子,“不不不,我们不理他,我们走!”
重来一回,她不能叫他再为此负伤。
霍北凉安慰似的拍拍娇妻的手背,将她圈在自己的身后,不过一个番邦的男子,他还不至于会输给他。
何况,若论使刀,他才是正经八倍的祖宗。
弯刀男子用完好的那一只手拔出刀,大叫一声冲了过来,霍北凉看似动都没动,随意的拿着剑鞘一挡,那刀便犹如被人控制了一般,再也无法进钱半步。
弯刀男人一愣,霍北凉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回身一扫,那男人便嗵的一声躺在地上,刀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霍北凉的手里。
因着霍北凉早有准备,那弯刀男便是有通身的本领也打不过他,何况光是从身高看,那弯刀的男子就不是他的对手。
楚映月松了一口气,只是眼睛仍旧是一错不眨的盯着那个男人,她记着之前是那男人是靠偷袭才伤着的他。
果不其然,那弯刀男人先是示弱,可很快眼神就变了,他从地上翻身一跃,直直的冲着霍北凉的面门冲过来。
楚映月甚至来不及给他示警,那刀便早有预谋的冲着霍北凉的脑袋去了。
那一刻,楚映月脑子里登时一片空白。
好在霍北凉功夫够硬,刀刃即将要挨着他的脸时,霍北凉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高高的撑起来。
那弯刀的男子捂着喉咙,不断的挣扎着,落在地上结局好似又截然不同似的。
那个使弯刀的男人连起都起不起来,更不要说伤害他。
楚映月松口气之余又觉得无比庆幸,霍北凉总算是没挨着那一刀。
事情如此发展,再也没有人敢轻视他们了。
霍北凉步子大,一步能顶她的两步,常常是他走一一会便要停下来等一等她,如今男人步伐缓慢的正迁就着她的节奏。
“明日就要启程了,可还有想买的?”
楚映月抬头看了一眼他,缓缓的摇摇头,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喜色,这一回那个男人并没有伤到他,真好。
霍北凉似心有所觉的低头看了她一眼,长臂又仔细将人拢进怀里,晚风轻轻拂过,一片祥和。
如果房里没有康王的话。
“霍将军瞒的本王好苦。”
这是在说假死一事了,楚映月知趣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霍北凉似是早有预料,拎着茶壶倒了两盏茶,将其中一盏推过去,随即不紧不慢的坐下。
“本来也没打算瞒多久。”他们大摇大摆走了这么些日子的官道,身形未掩,有点脑子的都会朝那方面想一想。
若论以往,康王最讨厌谁,那霍北凉属第一当仁不让,他也乐得时长在朝廷上给他找一些麻烦。
他以为只要他尽心替兄弟守着这个江山,就一切万事大吉了。
梁王的野心他不是没瞧见,只是没当回事,如今却是悔之晚矣,他被赶到了封地,还失去了妻子。
“本王知道你要什么,跟本王合作,你要的本王都会给!”
霍北凉神色不变的摩挲着手中的杯盏,淡淡的道,“包括皇位?”
康王先是一怔,后点头,“只要你帮我报仇。”
康王妃虽死于水土不服,但这笔账康王毅然决然的把它算在了梁王和兄弟的头上。
大抵是活着时候并未上心,如今死了却叫他难以忍受。
霍北凉对皇位没兴趣,若是有兴趣这赵家的江山早就换了人了,何必等到现在?
康王并未久留,得了满意的答复后很快便走了,他势必要尽快赶进京都去,赶在太后的寿诞之前到,一定要揭开梁王那层老谋深算的皮。
这层皮并非不好揭,甚至其实康王不必亲自上京自投罗网,霍北凉深叹一口气,脑子越发的开始混乱,他不满的将脑袋埋在她的颈肩。
“你何时及笄?”
楚映月红着脸,呐呐的低声道,“明年七月……”
霍北凉:我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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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的飞快,距离那日见到康王已经过去了十来日,京里的局势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康王回京,内阁两位阁老登朝力排众议将康王又送回了朝堂之上。
皇帝的病情越发严重,早朝甚至都由着两位王爷代理,是以朝堂上时长发出争吵,康王一派与梁王一派开启了白热化的争斗。
就在此时,大理寺发现‘霍将军的尸体’不大对劲,究其原因便是,那尸体的身形悄悄发生了变化,远没有霍北凉的身形高大,若不是无意叫摸宝的盗贼将尸体翻出来,大约也没人知道埋着的人不是霍将军。
一石激起千层浪,霍北凉没死的消息瞬间传遍了大江南北。
军营里振臂欢呼,他们大多都是霍将军的忠实拥护者,朝堂上萎靡一阵的武将也逐渐恢复了几分生气。
梁王重文轻武,霍北凉‘死’后,武将们的日子都不大好过。
屋里,梁王近乎癫狂一样将桌上的杯盏一扫而空,和善的面上因着嫉恨扭曲着。
“怎么可能,他明明死了的,本王亲眼看见的!”
谋士们都被吓的站在角落,噤若寒蝉,此时没人敢多说一句,生怕梁王一个恼火被拉下去当了冤死鬼。
与此同时,长公主赵莹华也得到了消息,她从公主府的小佛堂里出来,面上挂着喜悦,嘴里一直喃喃的念叨佛祖保佑。
一个青年男子大步从梁王府出来,寡淡的面容上挂着一丝讥讽,不过很快就没 入嘴角,叫人疑心是看错了。
待转过了一道弯,那男子停下脚步,一只手摩索着从颈项揪出一块皮来,紧接着整张脸都浮起来了。
男子的手用力往下一揪,那张薄薄的皮便摘了下来,若是有人能够在此时路过瞧见,那必然能认清此人正是巷子最靠里头那户人家的公子,好像是什么姓楚的。
“妹妹总算是快回来了。”他不由感慨道。
康王的名声实打实的要比梁王的好,他素来是忠心耿耿的,没有人会错疑了他的忠心,何况皇帝眼看着命不久矣,最有机会登上皇位非康王莫属。
梁王恨的咬牙切齿,私底下动作不断,但越是如此,越是错漏百出,朝堂上不断的叫人抓了小辫子,几番之下,耐性全失。
“把藏在山里的人拉出来,本王要造反!”
在康王回京,霍北凉还活着的情况下,梁王已经被激的毫无章法,谁都知道此时造反那简直是在作死,可梁王已经听不得劝阻了,谋士们大失所望,纷纷请辞。
十月底,北风萧瑟之际,梁王只身闯进寝宫杀了皇帝,得了一份让位的诏书,康王震怒,两方人马在朱雀大街上对峙,百姓们纷纷闭户不出。
若论算起来,还是梁王的兵力多一些,跟着康王的都是原先王府的府兵,不过几千人,对面可是两万余人。
梁王坐在马上,狞笑着看着这位侄儿,“你打不过我,又何必自讨苦吃,不如让开了路,这江山咱们一分为二如何?”
康王面色一沉,拎着长枪便冲了过去,府兵亦如是,可五千人实在不够看,尤其在面对早有准备的骑兵面前,几乎刚进去就被绞杀了大半。
梁王张狂的大笑,“好侄儿,你非要送命皇叔如何拦你?”
话音才落,只见远方蹄声震天响,裹挟着尘烟从长街的另一头过来,几息之间,便到了跟前。
当头那人身披青黑色的甲胄,一柄长刀别在腰间,冷硬的五官似是雕刻的一般,煞气逼人,叫人不敢直视。
梁王面上一惊,几乎失了音,“霍北凉?”
霍北凉不耐跟他多说,一挥手,后头的铁骑便井然有序的冲了出去,梁王那些临时练出来的兵在这些战场上活下来的兵将们面前,当真是如砍瓜切菜一般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很快便被消灭的零零散散的。
梁王吓的浑身抖如筛子似的,转身想逃,霍北凉微微勾唇,从腰上解下长刀,准头都不需如何比较,梁王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这场战役终究这么奇异的落下帷幕。
康王顺其自然的成了新帝,择日举行登基大典,而原先挂在霍北凉身上那些子虚乌有的罪名自然也是洗刷了干净。
将军府还是那个将军府,陈叔还是那个陈叔,只不过苏盈盈不知去向,不过并没人惦着她。
相比较新帝来说,霍北凉实在是太闲了,城外的大营他也懒怠去,每日跟在娇妻身后嘘寒问暖,颇有解甲归田的意思。
楚映月刚开始拗不过他,最后只能随他,她也不爱出门,顶多是往承恩侯府里走走,瞧瞧老太太,与李歆坐一块说说话,每每这时,霍北凉是必定要跟着的。
“不行,承恩侯府里还有头狼崽子!”
他必须要就近看着。
宣和八年,新帝登基,改国号为天启,封霍将军为一字并肩王,其夫人为一品诰命夫人。
楚映月万万没想到会再见到二妹妹,梁王府抄家的时候,府里姬妾早就逃的逃,走的走,自然也没瞧见这位新上任没多久的梁王妃。
此时,她就跪在自己的面前,低声抽泣。
楚映月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也做不来能跟仇人握手言和的地步,她当没看见一样扭身往前走。
楚碧云握紧拳头,“你难道不想知道上辈子是谁害死的你吗?”
上辈子?
楚映月停下步子,她真没想到原来二妹妹竟然也是重活一世。
“那又能怎么样,都说是上辈子了。”
楚碧云从没这么狼狈过,指甲狠很的抠进手心,面上涕泪横流,她苦苦的跪在地上哀求道。
“我不求你对我好,只盼着你看在姐妹的份上,给我口饭吃,我不想当个饿死鬼,大姐姐,我求求你……”
瞧着也实在可怜,楚映月却没有动,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二妹妹,半分不为所动。
楚碧云绝望的闭了闭眼睛,“我拿梁王的藏宝地跟你换,只换一顿饭,一身干净的衣裳,我再没人能帮我了,大姐姐……”
到底,楚映月还是顾念了一丝情分,她将人扔进院子,着两个丫鬟看着她梳洗吃饭,自己则是独自回了房。
她万万没想到二妹妹也是重生而来,怪不得她敢只身入京,怪不得她一力要当梁王妃。
只怕是前世梁王或许早就成了事!
楚映月还没天真到信了楚碧云那副说辞,她预备一会便将人送出去,若真是身无分文,不过给些银钱,若不是……
她眸色微微沉了些,就休怪她无情了!
楚碧云当然不是为了混口饭来的,她换了衣裳,吃了饭食,视线在两个丫鬟中来回扫视,不知打的什么鬼主意。
下晌,霍北凉回府,不成想撞见了个女子,他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女子摔在了地上,衣衫若有似无的褪到了肩膀,她怯怯的瞧了霍将军一眼,随即惊慌失措的站起身来,委屈的抹着眼泪。
“小女子无礼,不曾想冲撞了将军。”
霍北凉蹙着眉头,正想呵斥,忽的身体一阵无力感,随即察觉出不对来。
到底是练武之人,反应极快,登时将女子一推,大步往正院去了。
楚映月此时还不知情,正坐在屋中不知想些什么,被推门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见男人大步进了屋,神色似乎不大对劲。
她一靠近就发现男人浑身滚烫,连呼出的热气都是灼热的,“你怎么了?”
霍北凉低头仔细捧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嗯,是月儿没错,脑袋一低,唇角凑了上去。
少女的唇瓣天生带着不可言喻的甜香柔 软,光是这一点就差点要了霍将军的老命。
接下来的故事便水到渠成了,除了后来楚映月忍不住破口大骂走了音,两个丫鬟头一次听见小姐骂人。
次日一早,霍北凉食髓知味的醒来时,就被怀里的娇气包怼了一爪子。
“明日睡书房去你!”
楚碧云的结局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她的一腔心血成了她人的嫁衣,恨不得要呕死,而赵莹华则是被送回了庵堂,新帝这回一点也没留情面。
次年的七月,楚映月的及笄日那天,兵荒马乱的产下一子,霍北凉欢喜的连摆了十来日的流水席。
只是小舅子看他颇为不顺眼。
霍北凉:请问怎么讨好小舅子,在线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