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楚碧云叩见皇上。”
殿下女子与霍将军的夫人楚氏有三分相似,但姿色较楚氏却差的许多,顶多算是个小家碧玉。
楚映月还真没想到赵莹华为了对付她,竟将二妹妹也送进宫来。
楚三爷视线躲避着侄女的目光,他这辈子都没见过多大的官,如今见大殿之上,帝王高坐,权贵云集,腿肚子都发软,如果不是太监在一旁撑着,早就一股脑摊在地上了。
“你把当初与本宫说的再说一遍!”
赵莹华急需用这个楚家的二小姐来证明自己说的没有错,也急需让这个男人知道,他护着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楚碧云咬着唇角,眼底尽是得逞的笑意。
“大姐姐,若不是你对魏公子始乱终弃,竟连婚约也不顾一心想要攀着霍将军走,家中也不会生此变故,我也不会被林家退婚,母亲更不会病倒,你到如今还要瞒着世人执迷不悟么?”
楚二小姐的话一说完,众人看楚映月的眼神都变了,无一不是控诉她是个德行有亏,是个攀龙附凤不要脸皮的女人。
赵莹华满意的点点头,就该是这样,叫她好好吃些苦头!
皇后与康王妃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爱莫能助。
她们身处皇室,阴谋诡计见的多了,自然也就看的透些,楚二小姐这样的人她们也见的多了。
可这样的场合,糊涂的人,装糊涂的人又何其多,早已经不是她们能左右的了。
皇帝虽然可惜这样一个美人,但毕竟跟霍北凉有关,他也乐得填这个堵。
“楚氏,你还有什么话说?”
霍北凉阴沉着脸,牵着她的手不由的发紧,心中不断盘算着如果真出了事,将她从这里带出去有几分胜算。
楚映月悄悄捏了他一把,似乎在劝他稍安勿躁。
“回皇上,臣妇与他们素有仇怨,说的话自然不足为信。”
梁王妃笑吟吟的说,“你与这男子有仇怨倒可以理解,可这两个,一个是你的亲叔父,一个是你一家子的亲姊妹,难不成他们也与你有仇?”
若说是有仇,那楚氏必然担下个不孝不睇的罪名。
可若是说没仇,那方才说的岂不是两厢矛盾?
梁王妃这是挖好了坑等着她往里跳呢。
楚映月落落大方的对着梁王妃笑了笑,清脆的声音丝毫不带犹豫,“有仇。”
“且仇怨不小,梁王妃若是有兴趣,等无事了我倒可以给您讲讲。”
梁王妃呵了一声,“倒是好一张伶牙利口!”
楚映月也学着梁王妃的样笑吟吟的答谢,她明眸扫过众人,面上始终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并未因这两个对她不利的人而多出一丝的表情。
光是这一份定力,便不是常人能及的。
此事上,楚映月不想让霍北凉参与,所以自己又上前走了几步,彻底离开了霍北凉的保护范围,屈身蹲在楚碧云的跟前,笑模样不减反增。
她亲和的替二妹妹理了理发簪,压着低声,“看来你还是学不乖,难不成真想让姐姐把赶的像过街老鼠么?”
“你……”
看着楚碧云变了脸色,楚映月掸这裙摆优雅起身,娇艳如花的面容叫人心中微动。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男人叫魏阳杰,与我这妹妹是青梅竹马,不过突然有一天,魏公子突然瞧上了我,三房的这位妹妹想尽办法的撮合我们二人,可惜……”
她牵牵唇,“可惜我被人推落了水,叫霍将军救了下来,霍将军碰了我的身子,我自然要嫁给霍将军,所以我遵从父母之命,与霍将军定了亲事,要说这始乱终弃么……”
“当然还是二妹妹做的好,魏公子都要和妹妹成了亲事,怎么,竟是还看上了林家?”
楚碧云自然瞪着眼睛,反驳道,“你胡说!”
赵莹华岂能如此让她得逞,便跟着道,“楚氏,你这分明是欺君之罪!”
楚映月笑了一声,“长公主对臣妇有成见臣妇知道,但总不能当着百官的面,天下的人的面诬赖好人罢?”
“她说的你就信,臣妇说的就是欺君之罪?这是什么道理?”
赵莹华被气的眼底发红,“你……”
楚映月转过身来,十分恭敬的冲着皇帝跪了下来,“臣妇知道皇上是个贤明的君主,绝不会为了那些不轨之人坑害忠良,故此,臣妇请求彻查此事,还臣妇一个清白,还我夫君一个清白,还天下将士一个清白!”
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大殿中,皇帝不悦的抿了抿唇,这跟天下将士什么关系?
可是这个高帽子戴下来,皇帝就算想罚也不成了,当着百官的面,不仅不成,还惹了一身的腥,便是如今不想查也不行了。
赵莹华见皇兄有妥协迹象,急急的道,“她说的是假,怎见的你说的就是真?”
楚碧云指着父亲,“皇上,民女父亲知道细情,民女所说一切属实。”
楚三爷被这么眼睛盯着,忍不住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他很想说实话,可面对女儿的冷眼,他半句实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结结巴巴的说了句,“草民……草民女儿说的对。”
御史台的几个夫人莫不是受了指使和挑唆的,如今见连楚家长辈都这样说了,恨不得立刻将这样毫无女德,如同狐媚子一般的女人压管下去。
楚映月她看都没看这些人一眼,面对这个叔父,她掀了掀唇角,“这算什么长辈?”
“叔父连自己的兄弟都残害,还算的什么长辈?”
看着叔父立即变了脸色,心虚的连目光不敢同她对视,楚映月恍然明白了。
父亲果真出事了,分家也并非那么简单,母亲虽在信里半句未提,霍北凉也从没说过,但她了解三房的性子,若不是触碰了他们的切身利益,断不可能同意分家。
她当初从金陵走时,三房可是打定了 主意要赖着大房。
可转眼间就分了家,同时王氏跟着暴毙,甚至送亲时父亲和兄长都没来,这中间若没什么猫腻就是打死她也不信!
这几日得知三房进了京,她心中隐隐有猜测,果真是叔父对父亲做了什么?!
很快,楚三爷就反应过来了,色厉内荏的斥道,“你个小丫头胡说些什么?”
“她说的没错!”伴着清冷的声音,一个男子同侍卫进了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