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映月被一道火热的视线引得回了头,便见着男人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面上带着些许的疲色,但他在笑。
“你怎么过来了?”楚映月羞涩的抬眸看他。
菜炒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道,她交给那几个仆妇,解下围裙出来。
霍北凉才要凑近,被楚映月立时拉开距离,她红着脸手足无所的说,“我身上都是汗,将军……”
话没说完,她便被男人捞在怀里,鼻尖砸在男人的胸膛上,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无事,你不嫌我就好。”
楚映月弯弯的勾唇,只觉心里又甜了一些。
府里没有女眷的衣裳,余庆跟芍药这会不知去哪了,虎子便自告奋勇带着半枝过去了。
半刻钟后,虎子带着一脸愤然的半枝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包裹,楚映月倒是想问问,但很快她就被身侧男人吸引住了视线。
他在脱衣裳。
楚映月的脸腾的红成了一片,看也不敢看,闭上眼睛默念非礼勿视,直到霍北凉换上了新的,笑出了声才睁开眼。
汗水粘腻,她实在难忍,便在将军府仓促洗了澡,换了衣裳,饭菜恰好上桌。
另整个将军府惊喜的是,连他们的份也有,都是将军夫人亲自炒的,不由对这位还没进府的将军夫人都有几分好感。
桌案前,只他与她两个人,余庆他们带着丫鬟自己吃去了。
庭前月光皎皎,身前美人如玉,霍北凉觉得这一辈子实在没什么可图了的。
“我实在没什么可送给将军的,只能与将军做顿饭。”楚映月忸怩着红着脸。
霍北凉眸色渐沉。
“有。”
火热的视线叫楚映月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羞红更甚。
霍北凉倾身过来,微凉的唇角贴过来,不过转瞬就分开了。
浓黑的眸子比天上月色还要亮,低哑的嗓音,“这是我过的最好的一个生辰,比以往的都好。”
“因为有你。”
桌上的酒还没喝,但两人似乎都有些醉了。
“我想每年的生辰都和你一起过。”
冷风徐徐吹过,楚映月略略有些清醒了,她咬住唇角,“我远没有那么好,我……”
她曾经有过一个错误而且不堪的上一辈子,她几乎不能原谅自己的蠢笨。
每一次噩梦惊醒,都在提醒这一世都有可能是自己的一场梦,她怕醒来之后,连那把火都没有,看见的还是魏阳杰那副丑陋的嘴脸,
她甚至觉得她配不上霍将军。
他远比世人所熟知的霍将军要好一万倍。
这样的他让她自惭形秽。
霍北凉轻柔的吻了吻她的嘴角,“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也是我心里最好的姑娘。”
也不知是这天气太热,还是她的脸更热一些,男人的脸越来越近,她的不安尽数被男人的气息所占据。
唇瓣上被捻磨着,男人禁锢住她略微挣扎的身子,只是这些远远不够,大手攀上脊背,掠过之处,引起她一阵阵颤粟。
不知什么时候,上衫褪到了肩膀,男人的唇角热的惊人,凉风一吹,楚映月彻底醒了过来,她忙拉回了衣袖,泛着泪光的眼底全是对男人的控诉。
“你先放开我……”她委委屈屈的瞪着他,只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霍北凉的气息还有些乱,黑眸牢牢的盯着怀里人,嗓音沙哑,“现在还不行。”
楚映月哪里肯干,便挣扎着要下来,直到身下杵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一下子就僵直了身子。
她两世为人,怎么不知道这是什么?
倏地,羞红飞速的蔓延到了脖颈。
“你……你……”
霍北凉难耐的压着邪火,低声道,“别动,一会就好。”
好在此刻堂下没什么人,所有的下人都在吃饭,没人到此处闲逛,二人的衣衫不整自然也没人看见。
楚映月都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回了侯府,她羞臊的趴在床上,捂着脸。
呜……
再也不去将军府了!
霍将军生辰一过,日子仿佛飞一样转瞬即逝,成婚的东西备的还不大全,虽说有丫鬟帮忙,但涉及到一些贴身的物件,还是得自己绣才好,因此也十分忙碌。
李歆过来几回,见她实在太忙便也就来的不多了,至于其他人,倒是二房的姨母来过两回,许是听说了婚事提前,问问有什么缺补的没有。
待收拢的差不多时,楚映月便发现,她忘记要将军的尺码了,那日实在太过荒唐,她哪里还记得那么多。
可没有尺码怎么做鞋?
她咬住唇角,有些为难了。
霍北凉如今正忙,操练了三军必然要拱皇帝检阅,这几日已经累的很了,便不要去烦劳他跑一趟。
于是,显而易见的,楚映月想起了芍药。
“你去与徐庆说说,从将军府偷双将军的鞋出来。”
“啊?偷鞋?”
芍药先是惊了一下,随即又扭捏的说,“奴婢跟徐小将军不算很熟。”
面对小姐投过来狐疑的视线,芍药很快又改了口,“既然是小姐的吩咐,那……那奴婢问问……”
芍药跟徐庆两个她早猜出来了,要不然怎么每次将军来的时候,外间别说个响动,要茶水的时候,连个人都没有。
自打上次将军府回来,芍药不对劲她能理解,只是半枝怎么也不大对劲?
楚映月望着眼前三翻四次走神的半枝,忍不住也狐疑起来。
“半枝。”她轻了轻 嗓子。
半枝立刻看着手里的茶水,发现都已经溢到桌面上了,她慌忙的收拾,一眼也不敢看小姐。
晚间。
鞋没偷成,鞋主人来了。
霍北凉并不知道她要量尺寸的事,只是单纯的想念过来瞧瞧。
过来片刻便道,“后天你同我出去一趟。”
楚映月量完了尺寸,好奇的看着他。
霍北凉捞住她的手,低声道,“乖乖在房里等着我就是了。”
近日事多,他没法跟小娇妻温存,不过走的时候,他站在墙边停了一会,那上头挂的事他自个画的丹青。
大手一捞,摘走了。
霍北凉轻声咳了咳,“这副已经旧了,等我画新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