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积怨深驻

简介:日积月聚生仇怨,反目成仇兄弟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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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别一月,终于回到了长安。

这一路快马加鞭,宇文邕都强撑着身体。

尘落看在眼里,却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没用,只能陪他去面对。

他在这条权利的路上,早就已将亲情看淡,从诛杀宇文护的那刻开始,留下的便已是血淋淋的一片狼藉…

如今再次回到这长安城中,他依旧是王者,是胜利者,而他的弟弟却不再是王,是一个逃离的背叛者和亡命之徒…

母后临走前的话又响在她耳边,或许她早已料到小儿子不会甘于人下,也早已明白,帝王之路,注定无情孤单…

她望向前面策马而行的人,神思复杂。

邕哥哥,你高筑的心防,是否也已经将落儿拒之其外了?

…在权力面前,落儿也会是你王座前的牺牲品吗?…

“陛下,齐王和赵王求见。”宇文神举刚迎了他们,便禀报道。

“让他们去露门。”宇文邕没有停下来,而是匆匆策马继续向前。

宇文神举领命离开。

尘落收回神思,忙跟了上去。

一直行到露门,她才随他下了马。

步入殿中,宇文邕立在了大殿中央,他抬首望着高高在上的座椅,久久没有上前。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开了口:“若是当年三哥和大哥都没死,这个位置…”

尘落在他身后站着,闻言咬了咬唇,轻叹道:“可是没有如果,现在这个位置是属于邕哥哥的,而且也很适合邕哥哥…”

“呵…适合?可是因为这个位置我受制于宇文护十二年!因为这个位置,我的亲弟弟…”他声音里难掩情绪。

尘落的手颤抖地握成拳,下一秒,她便从后面环住了他。

她想说,不论以前遇到了什么,现在都已经结束;不论前方还有什么等着他,她愿意陪他;不论这条路多么艰险,她都会在他看得到的地方默默支持,若他有一日累了,她就会如现在这般抱着他,给他温暖…

可是不知为何,话到嘴边终是咽了下去…

“臣弟参见皇兄。”宇文宪和宇文招走了进来,见到殿中的两人,似乎迟疑了下方行礼。

尘落松开手,回头望了一眼他们,欠了欠身。

宇文邕也回过头来,面上丝毫不见刚刚那些情绪。

“皇兄,卫王谋逆,臣弟身为百官诸王之首难辞其咎,还请皇兄责罚。”宇文宪请罪道。

“臣弟身为大司马,不知京中之变,险些酿成大祸,也请皇兄责罚。”宇文招也跪地叩请道。

宇文邕上前扶起二人,深深叹息道:“当年管叔鲜、蔡叔度被屠戮,而周公却辅佐周成王完成了大业,同是兄弟,人心如面,各不相同。我只惭愧兄弟之间兵戎相见,大动干戈,这是朕作为帝王和兄长的不足…”

宇文宪和宇文招忙惶恐应着。

宇文邕遗憾之余,却骤然目光凌厉:“豆罗突呢?”

宇文宪拱手道:“豆罗突带着些随从向南逃了,广业公已带人去追赶。”

宇文邕沉默片刻,方令道:“朕令你二人即刻出发,务必将他带回来见朕。”

“臣弟遵命。”两人应了下来,便相告退。

宇文邕依旧站在原地。

他紧了紧拳头。

南边…

豆罗突,你当了那么多年的襄州总管,南边还有多少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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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直被押解回京是三日以后的事情,据说宇文宪抓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跑到了荆州,若是梁主不愿收留,他可能就会投了南陈…

此次若不是尉迟运,宫中险些失守,太子性命将危。

平乱后宇文邕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赏赐诸人,并授尉迟运为大将军,将宇文直的田宅、妓乐、金帛、车马以及很多其他的东西都赐个了他。赏赐之多,不可胜计。

至于宇文直,宇文邕只是令人将他免为了庶人,连同家中之人囚禁于别宫,其余参与之人则依律全部处死。

秋风萧瑟,尘落一身素衣,手中拿着食盒来到了宇文直的囚禁之所。

“殿下…”侍卫拦住她,“没有陛下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入。”

“我是奉陛下口谕来看望卫…宇文直的…”尘落淡然道,虽然她没有什么口谕,但是即使邕哥哥知道,也不会怪她吧…更何况他知道的时候自己都见完了。

侍卫们面面相觑。

“怎么?你们不信本贵妃?难道要我再去请来陛下的手谕吗?”尘落质问道。

“属下不敢。”侍卫见她声色俱厉,忙请罪道。

“那还不让开!”尘落说完便抬步向宫中走去。

侍卫们不敢再阻拦,只得为她领路。

她四处打量。

这别宫虽然荒凉了些,但不算简陋,若是能平安在此度过余生,也未尝不是好事…

邕哥哥只是囚禁他,还没有下其他的旨,应该是不想杀他,还想给他机会吧…

只要邕哥哥没下杀心,一切都还有机会改变…

她这么想着已随侍卫行到了正殿,侍卫打开锁着的大门,拱手道:“殿下请小心,属下在外面等候。”

“有劳。”尘落点了点头。

一入室内,便是一阵酒气铺面而来…

她皱了皱眉,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小心地向内室走去。

当看到宇文直鬓发凌乱地坐在地上抱着酒壶的时候,她心里不由地一惊。

她何时见过宇文直这般模样?想必因为这次失败,他受了不小的打击。

听到动静,坐在地上的人抬起了头,瞥到是她的时候,眼中染上寒意:“你来做什么?!”

尘落蹲下身子拾起脚边的酒壶放在桌案上,又将自己带来的食盒打开:“母后那么疼你,孝期还未一年,你就在这里酗酒…她若见了…”

“滚出去!”宇文直沉声打断了她。

尘落没有应声,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一摆在了桌上:“这些应该都是你喜欢的菜色吧…我听人传你在这里吃得不好,所以…”

“没听到我说的吗!滚出去!”一阵风过,宇文直突然起身将她推抵在廊柱上,“我不需要人同情!”

尘落被他突来的动作弄得后背生疼,但见他此刻激动,只得咬了咬牙,语气淡淡地望着他:“我没有同情你,只是我曾答应过母后…”

“够了!”宇文直吼道,“高尘落,你懂什么?!”

尘落噤了声,似乎过了良久才道:“是呀,我不懂,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做这么愚蠢的事情!不懂你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兄长出手…若是母后还在…”

“别事事提到母后!”宇文直由怒转笑,声音渐渐疯狂起来,“我为什么做?你一直被皇兄捧在手心里,当然不会明白!因为你根本就没失去过什么,没有体会到被周围人瞧不起,被周围人忽视的痛苦…”

“可他是你皇兄…”

“皇兄?呵…还真是我的好皇兄,他从小到大,把我当过弟弟吗?在他眼里,我算什么?和毗贺突比起来,我永远都是个废物!和他儿子比起来,更是无足轻重?!”

“…既然他不把我当回事,我自然要让他知道!我要报复他!向他证明自己!他可以随心所欲,不就是因为他是皇帝吗!”

“你…你真是疯了…”尘落怒道,“陛下他何时随心所欲过?何时不把你放在眼里过?…你又何尝知道他心里的苦?他…一直想好好待你这个弟弟…”

宇文直掐住了她的脖子:“你是他的女人,自然帮他说话,事到如今,你在我面前说这些有何意义?!”

“哦,对了,有个秘密不知道我告诉了你,你还会不会再这般护着他?你知道为何皇兄近几年一直在和齐国通好吗?”

宇文直嘴角邪魅的弧度渐渐放大,他看着眼前的人,鄙夷道:“你以为他是真的因为娶了你要和齐国修好吗?别傻了!皇兄再宠你又如何,他不会放弃我父亲的梦想!你可知道?本来皇兄是在修筑边城,增加防守的,可是陈国也好,齐国也好,见到此景都跟着开始增修防御。于是于翼那个家伙,知道皇兄有意东讨,就和皇兄说宇文护□□的时候虽无制胜之策,亦是因为敌之有备。与其这样,不如解边严,减戍防,继好息民,敬侍来者。两国喜于通和,懈而少备,然后出其不意,一举而山东可图!”

尘落的心一颤…

猛然回想起他每每见到齐将被杀时的心情,想起去年偷偷逃往齐国的事情…

那时,沿路的边防比想象的要松懈很多,她开始还很奇怪,今日听宇文直这么一说,才真正明白了目的…

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中串联起来…他近来的为政举措,那日行刺的沙门,以及刚刚宇文直所说的…

她忙摇了摇头:“邕哥哥他…不会的…”

她边说边觉得眼中晶莹闪动,险些要控制不住…

“你不相信我说的?还是不愿意相信?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难道不是也怀疑了吗?若是我这么掐死你,你或许就看不到那些事情发生,你应该感谢我帮你解脱…”宇文直加重了手下的力道。

尘落呼吸困难,本能地抬手掰着他的手。

宇文直嘲讽地一笑:“知道我现在多想掐死你吗?我想知道你死的话,皇兄会不会伤心?我是失败了,但既然我得不到他的江山,我就让他失去现在拥有的,比如你…可是若现在这么掐死你,似乎又太便宜了你们…”

“疯子!宇文直,你疯了!”

“我是疯了!”宇文直吼道,“从我决定起兵的时候便已经疯得彻底!”

“宇文直,收手吧。邕哥哥他…没想杀你!若是想,你早死了…和他认个错,我相信他不会为难你,我也会求他放你出去的,因为母后也不希望你们两个…咳咳…”

“太晚了,哪个帝王会赦免谋逆之罪!就算他现在不想杀我,早晚也留不住我!”宇文直眼中似有烈火在燃烧,却松了些力道。

“你错了,邕哥哥他若是想,那日听说你谋逆后,为何要特意嘱咐宇文宪莫伤你性命…因为你是他的弟弟!是他的手足!”

“兄弟?那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把我当兄弟!今日我既夺不了他的城,那便夺了他的女人!”

说着,宇文直的手便划上她的领口,骤然一扯。

尘落觉得肩上一凉,心里大惊,忙推攘着他,怒不可遏:“放手!你这个疯子!”

“放开她!”如平地惊雷一般的声音让尘落如沐春风,她望见门外立着的身影,心里一喜,却也一慌。

他来了!他怎么来了?…

宇文直闻声转过头,轻勾起唇:“瞧瞧,这才多一会儿,皇兄就迫不及待地来找你。”

他贴近她的耳垂,动作暧昧地轻声道:“你果然是狐媚,留在他身边真是惑主害民的妖孽!不过这样更好,越是在乎,失去的时候才会更痛苦…”

他又将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尘落面色渐白,许是求生的意志发作,她猛地踢向宇文直的小腹。

趁着他手一缩,她忙推开他,拉扯着衣襟向宇文邕边上跑去。

宇文直随手拿起身边的酒壶狠狠地向她的方向扔来。

宇文邕见状,上前一把将她拉到身后,额头却不偏不倚地挨了一击。

“嘭”的一声,尘落回过神儿来,看到眼前的景象惊呆在原地。

“邕哥哥!”见到他头上的血,她叫道。

宇文邕抬手示意她没事:“落儿,你先出去…”

“可是…”

“神举,送贵妃回去!”宇文邕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怒气,却让尘落心里一痛。

她看了眼屋中的两人,随着宇文神举退了出去。

屋中一阵静默,只剩下兄弟两人无声的对峙,一个面带讥讽,一个面色淡然。

宇文邕抬手拭过额头,看着指尖的血,他苦涩地牵了牵唇,这一击,他是泄了不少愤…

“皇兄,怎么屈尊来了这里?是想看弟弟的笑话?还是为了你的女人…”

宇文邕没有回答,缓缓捡脚,一步一步,越过他,又停下来。

他侧首而望,眼神扫在他身上:“豆罗突,你没什么要和朕说得吗?”

“呵…有何可说?成王败寇,自古如此…”宇文直回瞪向他。

“好,真好!真是母后的好儿子,朕的好兄弟!”宇文邕语气带着淡淡的哀愁,“朕到底哪里亏待了你,你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哪里亏待了我?怎么?皇兄向来运筹帷幄,却连怎么对我的都不记得?!”他满眼愤怒,捡起地上的酒壶,猛灌了几口又狠狠将酒壶摔在地上,“兄弟?说得真好听!我倒想问问皇兄!你何时把我当成过兄弟!”

宇文邕看着他疯狂的样子,竟觉得陌生…

他的弟弟一直是狡猾的人,也一直是这样不吐不快的人,可他没想到他对自己有这样深的积怨…

他自嘲一笑,若是没有把他当兄弟,他又怎会在他帮了宇文护后给他信任…又怎会到如今的地步还留他一命?…

“…那你又何时将我当过兄长?…”宇文邕声音很轻,却让宇文直心里一震。

宇文直失笑出声,他指着眼前的兄长:“不管你信不信,我曾为有你这样的兄长自豪过!你也知道,自小父亲母亲都宠我,我眼里对其他的兄弟多是不放在心里。我不服毗贺突,所以从未真心叫过他五哥…但你,我是打心里尊敬和佩服的,也是打心底叫出的这声皇兄…”

宇文邕不易他会说这样的话,深邃的眸子盯着他的眼睛。

“不可思议吗?”宇文直讥讽道,“我承认我曾经是没在乎过你这个兄长,因为我向来只跟着能给我带来好处的人!当年皇兄你表现得太懦弱!我那时认定你斗不过宇文护,你早晚会像大哥和三哥那样,而到那时,说不定坐上皇位的便是我!可是我没想到宇文护如此偏袒毗贺突那家伙!既然他对我不仁,我便要报复他!我帮你本只是想报复宇文护,却因此发现了皇兄你的城府!我为你的忍,不得不佩服…也为我有这样的兄长自豪!…”

宇文邕静静听着他的发泄。

“…我何尝想反你?我难道不想和你这个一母同胞的哥哥兄友弟恭吗?在我开始佩服你的时候起,在我决定帮你一起除去宇文护的时候起,我曾经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便已经消散了…我是真心实意愿意帮皇兄你,愿意对你俯首称臣!…可是全是你们逼我的,都是你们逼我的!你为了你的女人,为了你的儿子,甚至毗贺突那家伙!一次次逼我!”

“…以前你和毗贺突一起,感情深厚,我介入不了,可诛杀宇文护后,我自认为比他更值得你信任!但你呢?你把大冢宰之位给他…你给了我什么?一个听起来好听的地官,看起来高高在上…我努力想要做好!想要让你认同,可你却又疏远我!你不再让我随意出入禁中!将我的府邸拿去做了东宫!甚至为了你儿子不分青红皂白地夺我权力!还有…为了你的女人,你当众打我!…”

宇文邕看着眼前的人边笑边声泪俱下,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也觉得眼角一湿,他努力抑制着,平静道:“就因为这些?许是朕有不对的地方,但你就没有错吗?!”

“有错又如何?误射你的女人是我错,可人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我知道你在乎那个女的,可我未想到你竟会因为一个女人打我!从小到大,父亲没打过我,母亲没打过我!只有你!我尊敬的兄长!”

宇文直见他不语,继续道:“…前些日子,我为了你的废佛道之事日日操劳,受着下面的唾骂,还要被你的儿子巧言令色地耻笑,你为此不问缘由,夺我权,将我禁足!你可曾问过我为何会打人!”

宇文邕抿了抿唇:“不伦对错,伤人在先,难道朕罚得有错吗?!寻常人家尚有家法,尚有赏罚,尚有尊卑,更何况是皇家?…”

“呵,你说得简单,你是皇帝,一句话便能决定一切!什么尊卑?你以为你儿子就懂吗?说到底,终究在你眼中我做什么都不对。而你偏袒毗贺突,他怎么做都对!无论什么,我怎么做都不如毗贺突!你每每对他称赞,可考虑过我的感受!既然怎么都比不上,我为何要去改变?!为何要迎合你们!我自己坐上皇帝的位置,便无人敢再瞧不起我!我也是宇文泰的儿子!和你一样非嫡非长,你能坐得,我有何坐不得!”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如此大逆不道!”

“我当然知道!”宇文直笑道,“皇兄,江山美人,自古难两全,你想要江山,注定你的女人会恨你一辈子!你不是爱她不想失去她吗?既然如此,就让我替你完成其他的!弟弟这么做也是帮你分忧!”

“住口!”宇文邕斥责道。

“怎么,被我说中了吗?!皇兄,你不杀我,如果我出去终究还会反你!不过那时候我会让你心爱的女人陪你一辈子!不论生死,你都不孤单!”

“够了!”宇文邕闭上眼,“执迷不悟!你不要逼朕!”

“逼…”宇文直肆意道,“到底是谁逼谁…”

宇文邕胸口起伏,他默了默,语气不辨喜怒:“朕再给你一月时间,你好好想想…”

说完,他转身出了屋子,只留下宇文直仍然在屋中放声狂笑。

作者有话要说:

再虐直哥两章,便开启东伐新篇,准备开虐女主。。。

PS:宇文直的谥号剌可能多源于他的行为,不思忘爱、愎佷遂过或许是直哥自取灭亡的致命缺点,但直哥给人的感觉却是个很感姓的人,他拿出这么大勇气来造反,总觉得他的心思不是单单的怨恨那么简单,多少会掺杂着很多其他的情感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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