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本来只是想让佩儿稍稍等一会,但是没想到佩儿出口便是污秽,血涌上头忍不住道:“莲心确实是贱婢,不似佩儿姑娘这边的尊贵,只是再怎么尊贵也比不上主子吧,如今嘉嫔在里头跟皇上说话,贱婢也只是提醒你一下。”
佩儿的厌恶之情完全写在脸上,正眼都不瞧莲心一眼:“不用你提醒,皇后娘娘才是皇上的正室的妻子,其他皆是嫔妃,敢问皇后的东西谁敢拦着?”
两个小宫女看着话风不对,急忙偷偷拉着莲心的衣角,意识她少说几句,她们都知道佩儿是皇后身边的红人,如今又是指给了陈年对食,陈年年轻机灵,是李长的大徒弟,早晚能被皇上重用,嘉嫔再怎么得皇上宠爱,到底中宫是皇后,眼下又有了身孕。莲心说白了是一个小小宫女,佩儿可不是她得罪的起的人。
正说话的空,裴容伴着瑶月从养心殿走了出来,瑶月一看几个人的脸色猜到有些端倪,笑着对佩儿道:“佩儿姑姑来给皇上送东西的吧?方才皇上还提及皇后呢,说是许久不去看望了,很是挂念。”
佩儿只是嘴角边荡起一丝勉强的笑意:“皇后乃是一国之母,皇上自然是时刻惦记,不久若是再诞下皇子,那更是尊贵了,连嘉嫔都懂的道理,有些狗仗人势的小奴婢竟然看不清。”说完白了莲心一眼就若无旁人的往养心殿走去。
莲心气的脸都白了,裴容急忙按住她的手,不露声色的回宫去了。一路上莲心不甘心的反复念叨:“佩儿真是越来越不把旁人放在眼里,我也不过是说主子您在里头,让且候着一会,竟然张口便是污秽之语。”
裴容安抚的拍了拍她:“好了,想必那佩儿嫁给陈年心里到底是不痛快的,有时候拿别的撒撒气也是正常,你别跟她一般计较就是了。”
瑶月回想昨夜成适才深夜冒险来咸福宫相见,说每每看到陈年不是在酗酒就是在
赌钱,品性与之前大为不同,还听到他们屋子里半夜传出的呜咽声,瑶月猜想大约陈年和佩儿的生活并不想大家想的那样,她回过神吩咐:“佩儿那边就算受了些气也忍着一点,另外留心皇后宫里的动静。”
莲心无缘无故被佩儿骂了一顿,嘉嫔也不愿意为她出头,心里有些闷闷的。
晚上裴容捧着玫瑰花泡的水进来给瑶月净手,瑶月看了看门外,问道:“今晚怎么是你过来,莲心呢?还为佩儿的事情不高兴么?”
裴容一面给瑶月脱下护甲一面道:“嗯,大概是有些闷闷的,我想着让她睡一觉想通便好了,晚上就换了她来伺候。”
瑶月还未睡下,正准备熄灯的时候,三宝跌跌撞撞过来敲门说又是禀报,裴容皱着眉头,三宝不是个没轻重的人,这么晚了想必是有大事,于是替瑶月披好衣服便把门打开。
三宝连滚带爬的进来:“不好了,主子,刚才佩儿气势汹汹的带人过来把莲心给带走了,还说什么莲心偷了她的东西,抓贼拿赃,去给皇后定夺呢。”
瑶月猛的站了起来,急急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不拦着?”
三宝哭丧着脸说:“就是刚才没多久,佩儿过来说找莲心问句话,莲心就去了宫门外头,谁晓得佩儿招呼了几个小太监上前就把莲心姑娘绑了,元宝想拦被佩儿挡住,说这是皇后的旨意,谁敢阻拦就是死罪,然后就走了。元宝现在跟过去看看情况了,主子您快去瞅瞅吧。”
裴容惊的手都凉了:“主子,这事看着蹊跷,您可得当心着些,佩儿敢来抓人,那肯定是有十足的理由。”
瑶月吩咐:“刚带走的人,一时半儿估计不会怎样,裴容给本宫更衣。”很快瑶月换上一身杏黄色云锦图案宫装,坐着撵轿往长春宫去。
轿撵到了长春宫门口,江福海就迎了出来:“呦,这一大晚
的嘉嫔您怎么来了?”
瑶月勉强笑道:“江公公这么晚也没歇下,像是料到我要过来似的,既然这么巧,就劳烦公公通报一声,我想见见皇后。”
江福海连忙打了个千儿,满脸为难道:“您瞧这可如何是好,皇后娘娘啊自打有了身孕,怀了龙胎,那是格外注意身体,每天都早早的睡下了。眼下这时辰恐怕正是睡的香,谁也不敢去打扰啊。”
瑶月忍住心中的厌恶:“江公公您通融通融,方才啊,佩儿姑姑把我宫里的莲心带走了,说是皇后旨意,那么想必皇后今夜还未就寝,您就帮我通报一声,行个方便。”
江福海满面愁容:“哎呦外,嘉嫔娘娘您可别这么为难奴才,皇后真的睡下了,佩儿姑姑去带的事儿,只怕是皇后吩咐了,晚上得空才去办的,莲心姑娘啊,在长春宫吃不了什么苦头,您放心。明儿早晨,您再过来,成不?”
瑶月心里堵得慌:“只是莲心这么晚突然被带走,我实在放心不下,要不您把佩儿姑姑叫出来,我问两句便走。”
江福海苦笑:“娘娘,您知道的,佩儿姑姑在皇后身边那是什么身份,我这一个奴才,都说不上话的,佩儿姑姑今晚是当班的,估计现在正守着皇后的寝宫歇息呢,我这进去叫她,万一再惊动了皇后,扰了皇后娘娘休息,十颗脑袋,我都掉不起啊。这夜深露重,您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别受了风寒。”
裴容忍不住上前求情:“公公,好歹让我们知道一下为什么带走莲心吧?您说这好端端的带走一个人,原因总该说一声,让我们心里也有底,是惩是罚也得有个由头。”
江福海摇了摇头:“姑姑您这就是信不过长春宫么,皇后下令带人,必然是有她的道理,皇后已经睡下了,就姑且等她一等,不过几个时辰,明早再来问个明白,不是更好。”说完便拍拍手做了个送客手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