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月替越墨宽衣后,越墨看着她:“今晚为何这么沉默?有什么心事么?”
瑶月笑笑:“臣妾哪里有什么心事,倒是皇上似乎最近总是不愿意多说话,想必烦恼的事情很多吧。”
越墨闭上眼点点头:“最近不太平,汝阳王和皇后母族时时给朕施压,另外还有,朕听闻…”
瑶月看着越墨难看的脸色,低低的问道:“听闻什么?”
“听闻你父亲洵阳王暗中养兵预谋造反,安歌逐渐夺权,甚至有意攀到溧阳王头上去。”越墨的脸色阴沉。
瑶月连忙跪下:“皇上,家父到底有没有做这种事情臣妾不敢妄言,但是臣妾与家里确实长久没有联系了。”
越墨在床边轻轻坐下,看着地上跪着的瑶月:“先帝在世的时候,洵阳王也有过涉嫌谋反,朕从小跟安歌一个学堂里长大,知道他是个人才,才愿意重用。”说着他看了一眼瑶月,“其实你也不用担心,朕知道你不是她,这些事情与你也是无关罢了。”
瑶月心里不知道是喜是悲。
当晚一夜无话,越墨安静的睡在身边,瑶月从未感到如此孤寂,原来这些年的恩宠抵不过这一点点的风浪。翌日早晨越墨起床更衣准备早朝,临走时瑶月还是斗胆问了一句:“皇上可曾听闻徐才人父亲的事情?”
越墨嗯了一声。
瑶月硬着头皮:“愿皇上三思,徐大人公正廉洁是朝中有名…”话还没说完越墨过来轻轻捏住她的下巴。
“你倒是愿意替别人操心。”
那语气冷的像腊月的冰窖,听不出任何的情感。
越墨甩开明黄的衣袖转身离去,瑶月深知咸福宫的好日子算是到了头了。
六宫管理大权重新交还到皇后手里的时候,沈琏正坐在皇后的书房里替她研磨,皇上口谕传来后,沈琏浅浅的笑道:“恭喜皇后苦尽甘来。”
皇后搁下手中的纸笔,把刚写好那一页纸放在一
边,起身:“这还是多亏了你的好策略,不动声色,就让她们得意去,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真以为本宫是个废人了么?”
沈琏总是清清冷冷:“嘉嫔不管在皇上眼里多受宠,可到底是洵阳王的女儿,那是何等人物,是先帝曾经最忌讳的人,是太皇太后一直想铲除的人,皇上就算不在意这些,也是因为没有威胁,一旦安歌开始掌权,夺权,皇上自然心里会有顾虑。何况,谣言猛于虎,朝中谣言四起,且不说洵阳王有没有这份心,皇上心里头总归是不痛快的。”
皇后还是有些不安:“可本宫母族也流言四起,本宫担心皇上会不会这次借力打力。”
沈琏给皇后到了一杯茶递上:“徐才人的父亲无辜受了牵连,锒铛入狱,嘉嫔为了徐才人必然会去跟皇上开口,一旦开口皇上或许原本并不会猜疑的心自然会有所顾及,毕竟洵阳王等人一直想拉拢徐大人,这样一来更能让皇上觉得洵阳王是想夺权。”
皇后点点头道:“所以皇上罢免了嘉嫔管理六宫的权利,只是本宫还是觉得此番事情太过顺利。”
沈琏露出一个娇媚的笑:“皇后多虑了,皇后母族势力庞大根基深厚,何况到底有皇子,皇上怎么舍得轻易怠慢了皇后娘娘。”
皇后这才道:“但愿如此吧。”
很快咸福宫迅速变成了荒芜之地,皇上不再踏足,后宫之中流言四起,说嘉嫔魅惑皇上是为了洵阳王夺位,安歌夺权。甚至连林选侍都连带着一起,说她是嘉嫔从惠婕妤身边买通的探子,为的只是获取惠婕妤父亲的一些消息等等。
就连锦姝公主都被皇上特命送至史婕妤身边抚养。
唯有徐才人稍稍安心的是,他的父亲转至另外一处等待受审,虽然暂时没有脱险,但好歹没有生命危险,她也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可眼看着咸福宫再次成为宫中禁地她还是忍不住替嘉嫔捏了一把汗。
史婕妤整日陪着锦姝玩,小孩子很快与她熟络
起来,虽然总是念叨母后和林娘娘,也还算是听话,每每皇上来探望也总是妙语连珠赢得皇上如今难以看见的笑脸。
就在大家惶惶度日的时候,传来消息惠婕妤的父亲徇私舞弊证据确凿,皇上下令就地正法,消息传来时惠婕妤几乎没办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圣旨下来,降了惠婕妤的位分她才如梦初醒,哭天抢地要见皇上,却被御前侍卫死死拦在殿外,哭哑了嗓子也无济于事。
皇后倒是惊了:“这是何故?好端端的何以她的父亲被查?”
沈琏也想不明白:“如今朝中都在为洵阳王和汝阳王两个势力所效力,为何突然生出这种事端?难道还有旁人在中间作梗,或者是惠婕妤家仇家较多,趁机作乱?”
皇后心里慌乱,她已经许久联系不上母族的人,宫内如今消息封锁十分严,传话的人进不来,她的人也出不去,只能干着急:“惠婕妤那也是个没用的东西,废了也罢,本宫就是担心汝阳王,他一向自傲,本宫担心这关键时刻他控制不好局面。”
沈琏宽慰道:“皇后娘娘且放宽了心。汝阳王到底是见过市面的人,如今箭在弦上,他不会放松的。”
惠婕妤被降为常在,如今连圣上的面都见不到,心有不甘,她在养心殿外哭喊一下午依旧打动不了皇上,身边的婢女也都被遣走。最后还是御前侍卫活活拖走,送回宫中,狼狈至极。
当晚皇上破天荒的来到皇后宫里,皇后受宠若惊:“皇上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也不提前提前通传一声,臣妾都快要睡下了。”
皇上握住她的手,在床边坐下:“是朕不让他们通传的,朕今晚过来只是想找你说说话。”
皇后心头一暖:“皇上是最近烦心事情太多了么?”
长叹一声,皇上道:“最近朝中的流言想必你也会听说一些,朕不知该如何是好,是不是朕宠坏了嘉嫔,以至于她的家人才会如此嚣张,妄为,竟然徒生夺权之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