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问非所答的道了一句:“主子睡了没?”
元宝叹一口气:“主子哪里睡得着,你刚出宫,她就站在庭院里呆呆的望着莲心的房间,望了许久,连锦姝公主过来她都不理,后来林选侍把公主带去玩了,主子怕是站累了,才自己回厢房里头去。中间我进去送点心,她一口没吃,还问了好几次你回来没。”
裴容忙强打起精神抬起头往瑶月的厢房走去,瑶月见她回来只是问了句:“送走了?”
见裴容点点头,瑶月又道:“回去睡一觉,今天这里不用你伺候。”语气严肃带着不容推脱的命令,裴容实在太累了,顺从的回去自己的房间,蒙上被子沉沉睡去。
第二天,裴容破天荒的睡到中午,醒来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连忙换了衣服往瑶月寝宫走去,刚跨进大门便见桌上摆了满满一桌的菜肴,瑶月正吃的认真,见她来了:“来,一并吃些。”
裴容忙道:“奴婢睡到现在,已经大不敬,哪里还跟跟主子同桌用膳。”说着站在一旁给瑶月布菜。
瑶月那一餐吃的格外过,元宝在旁边有些担忧的看了裴容一眼。
瑶月感觉到他们的不安,笑道:“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什么事,莲心走了,可我们还活着,就要好好活着,一会你们也都去吃饭,多吃些。”
长春宫,娴嫔甩着丝帕观赏着庭院里那几株鲜花,不一会秀琼过来传话:“娴嫔娘娘,皇后用完午膳了,请您进去呢。”
皇后抚着手腕上新手镯问道:“莲心去了,你可知道?”
娴嫔眼中闪过一丝快意:“这哪里能不知道呢,这合宫上下都知道嘉嫔因为莲心的死哀嚎了半夜,还特意求皇上特准莲心全尸交给家人,裴容亲自送至宫外,这份恩典,怕是这后宫里头还是头一份儿呢。”说完帕子掩着嘴巴,吃吃的笑了。
皇后瞥了她一眼:“那你去咸福宫是为何?难不成是去安慰嘉嫔的么?”
娴嫔早就知道自己去咸福宫一事是藏不住的,早就做好了
心理准备:“不瞒皇后娘娘,嫔妾只是觉得事有蹊跷所以才去咸福宫一探虚实,您想,自从莲心挨了罚,身体一直不好,连出宫嘉嫔都不让莲心跟着伺候,生怕她累着。莲心又是个仔细的人,怎么就无端掉进水头去了。”
皇后微蹙娥眉:“不是说是莲心陪着锦姝放风筝,失足掉进水里的么?这有什么可疑之处?本宫差人去问过,当时院子里没有旁人。”
娴嫔推心置腹,娓娓道来:“皇后不知,我去咸福宫见嘉嫔伤心欲绝,本想是劝几句,但是嘉嫔偏说莲心落水是有人故意陷害,还说必然是要讨回个公道。”
“哼”皇后冷冷一笑,眼里闪过一丝戾气“讨回公道,她当这后宫是什么地方,随便撒野的么?”
娴嫔沉吟:“旁人她恐怕是不敢,但嫔妾有些放心不下佩儿,如今她身在辛者库…”
皇后想了想:“佩儿是长春宫的人,但差往辛者库却是皇上的意思,本宫姑且是不能救她回来,毕竟皇上看在永琏的份上刚刚对本宫态度温和些,不能因为一个婢女。”
娴嫔道:“那嫔妾倒是可以帮皇后去打听打听佩儿在辛者库的情况。”
史婕妤低低垂首,靠在皇上的肩头,眼波流转:“皇上最近一直没有翻牌子,今天竟然想到的是臣妾,臣妾真是受宠若惊。”
皇上捏着她娇小的下巴:“有什么受宠若惊的?朕一向都喜欢你与她人的不一样。”
史婕妤抬起手替皇上捏着肩膀:“皇上最近被政事烦心,好几次臣妾想去养心殿给皇上送些点心,都被陈年拦着,说是皇上不愿见客,臣妾在殿外守着,就指望能遥遥的见皇上一眼,也总是实现不了。”
皇上笑着握过她的手靠在心口:“朕这不是来成全你了么?”
史婕妤斜着头,眼里露出顽皮之色:“皇上可知道,臣妾心里头藏着一件天大的喜事呢?”
“哦,是么?什么天大的喜事?”越墨笑问,却在史婕妤神秘的笑容中猜到了一二“莫非?你也有了朕的
骨肉?”
史婕妤抿着嘴,走到梳妆台前,从装首饰的小匣子里抽出一张纸:“这是太医给臣妾开的安胎药,今儿刚确诊,明天开始,臣妾就要开始安胎了。”
皇上惊喜接过那药方细细看了:“果然是的,婕妤为何现在才告诉朕?”
史婕妤羞红了脸:“原先月事没有来,臣妾也只是疑心,没当一回事,后来一直想找太医瞧瞧,赶上莲心的事情,见嘉嫔伤心,忍不住约了徐才人过去瞧瞧,嘉嫔主仆情深,臣妾深受感动,回来也恹恹的,就没想起自己这茬。这两天有些头晕恶心的症状,没法偷懒了,才传了太医来瞧,竟然,真的是…”
越墨喜出望外,拥着史婕妤:“朕的孩子真是一个接着一个来了,你好好修养,朕一定会常来看望你。”
大约是刚刚送走了长子,听说史婕妤有孕越墨十分开心。
很快消息传遍了后宫,史婕妤又成了后宫炙手可热的红人,皇后坐在榻上,看着乳娘怀里熟睡的永琏,淡淡道:“真是没想到史婕妤这个平日里自命清高,不屑与旁人为伍的人,也不过是想借着龙子爬上去。永琏还小,好不容易送走长子,如今又来一个有孕的。”
秀琼在一旁劝道:“即便是婕妤生了个皇子,到底也不是嫡子。”
皇后瞄了她一眼:“你懂什么?这后宫多一个皇子,就多一份威胁。”秀琼不敢再说话,皇后又道:“你去打听打听,给史婕妤安胎的是哪位太医?”
很快消息传回长春宫:“回禀皇后,给史婕妤安胎的是一个叫陈忠全,是婕妤自己跟皇上举荐的,说是自己的老乡,十分信得过,皇上也允了由他专门照看婕妤的胎。”
皇后默默念道:“陈忠全?这名字似乎十分陌生。”
“回皇后娘娘,这陈忠全原本是替一些老太妃把脉,又或是被冷落的嫔妃看病,一直不得志,这次被史婕妤提拔起来,恐怕是恨不得有一番作为的。”
皇后笑了:“有作为也得需要机会才行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