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谁敢惹(下)

衙内们还在吵闹,几个大佬带了一床被子回去,外面天寒地冻,那个盖着暖和啊。实际他们家中也有一些毛毯制品,只是感觉不一样,就象到顺店吃饭,也许菜未必合口味,但这么贵的菜吃下去,那就是好吃。

此事也迅速传开。

宋九说道:“真没有,这么多年过去了,何必急在今年?要么我这里还有一些棉籽,你们拿回去种,我派人教你们家仆役种植载培方法。到了明年,你们手中棉花多,想要盖着滚着爬着翻着都有。”

潘怜儿咯咯地乐。

衙内们无辄了,只好一人要了一包棉籽回家。这时宋九才发现自己也陷入一个误区,拼命地想纺织工艺,但宋朝暂时不缺布,奢侈的用丝绢,贫困的可以穿葛麻。真正缺的乃是御寒衣服与御寒被褥。这个不需要太复杂的工艺,将纺弓改一改,那个铁铤同样也能改进。那么棉花就以走进千家万户。推广与改进种子并不会发生冲突。

第一年还得让衙内种,他们不在乎钱,舍得施肥,一边派人指导一边就能观察与记录。那将是几百亩棉田的记录,并且灌溉条件不同,土地土壤属性不同,更能全面的记录。

吃过了饭,潘怜儿撒娇地说:“官人,我要睡觉。”

别误会,她是想图棉被柔软,早一点进棉窝享受的。

第二天宋九当值,开始听赵匡义的话,能管的就管,不能管的就当没看到,权当进三司休息去的。就听到一条消息,李继勋兵临太原城下。久不见郭无为动静,他也弄得郁闷了,这时候听到契丹大军已到了北汉边境。他未必害怕契丹,可在这个大冬天的与契丹人野外作战,那毫无疑问是找死的。于是派快马禀报赵匡胤。赵匡胤也莫明其妙,也怕出意外。只好先将李继勋大军召回京城。然而这几人也未害怕,明知道契丹铁骑随时能南下,依然从容地将北汉晋绦二州大掠一番,不仅掠财产,也没有什么财产,主要是掠人。从容地带着大批人口。返了回来。

宋九不知道内情,就想不懂,若是只图掠夺人口,没必要出动那么多精锐军队,以及各个勇将。那么此次出兵显得很无理。送了一份公文去中书,没想到赵普将他召入,先是让他坐下,问:“宋九,老夫前天看到你圈的那些地,你打算派什么用场?”

宋九迟疑地看着赵普,难道他看出来了?

虽他动机不纯,可是十分害怕赵普。

前一段时间大理寺通判看到属下官员与堂吏多附会赵普,又无故增减刑法之名,忍无可忍。想见赵匡胤将此事说明。赵匡胤没有接见他,于是他强闯讲武殿,喝道:“臣有急务,陛下为何不见臣。”

赵匡胤就问他什么事,雷德骧便将大理寺官员附会赵普的情况反映,又强买市民民宅,聚敛财贿。聚敛就是指做木头生意赚钱,贿就是接受贿赂。雷德骧既然说了,手中肯定有一些证据,但具体的宋九也听不到。然后又弹劾赵承宗种种不法行为。

其实这些事赵匡胤怎能不知?

他不怕官员发财。甚至还默许官员发财,只憎恶一点,不能过多沾染兵权,危害他的安全,又使五代现象重新上演。连王全斌的错误都能忍受,况且赵普那些错误。不就是做一个生意吗,他不做,那些商人难道不做?又没有杀人放火。

因此默默地听着,与赵玭一样,老调重弹,并没有说出什么新意。雷德骧一看赵匡胤这种态度,知道没戏了,于是越说越激动,赵匡胤听得不耐烦,喝道:“鼎铛还有耳朵,你不闻赵普乃是我的社稷臣也。”

命左右将他拽到赵普处,让赵普用极刑处执。一会儿怒解,将他贬到商州担任司户参军,估计极刑处执是假的,这是做一个样子,赵普,朕对你如何?就象他将棉被一人送一床一样。

商州非是大州,大理寺通判更是要职,从大理寺通判变成商州司户参军,还不及宋九那个学子官职高。仅是上书言事,处执算是很重。赵普还是不甘心,原商州刺史与雷德骧是旧识,对雷德骧十分客气。于是赵普大笔一挥,让奚屿去做商州知州,让奚屿刁难侮辱雷德骧。听说雷德骧在下面被奚屿弄得很惨,早晚还会出事情。

到了这时宋九明白两条,第一条提及宋朝名相,一般人多想起寇准与王安石,很少有人想起赵普,此人私心重得都出忽宋九的想像。也许晚年变节韩琦与欧阳修才能与他有的一拼。还有,为何北宋初未听到有名的谏臣。谁敢认真进谏啊?

在这上面,赵大不及赵二,至少寇准还敢将赵二的龙袍子拽破强谏,还能平安无事,让赵二经常想念。

所以面对赵普的权焰,宋九答得很小心,说道:“赵相公,具体什么用场,我还没有想清楚,主要是河洲建设,超出我的预料。本来河洲东边留下大量空地准备盖房屋的。这个房屋不会赚钱,地太贵了,也赚不了钱。它的作用就是增加人气。我听青衣说徽州有一山名曰黄山,风景秀丽天下无双,赵相公,你可听闻过?”

“没有。”

“我也没有,为何默默无闻,因为无人替其宣传也。人气越少越没有名气,河洲更是如此,现在图新奇,游客多,带动河洲河北都有生意。过几年新鲜劲下去了,去的人少,又没有多少居民,慢慢就会默默无闻。这个后果很可怕的,不仅我与赵大郎他们有损失,河洲一垮,无数百姓就失去了养家糊口的机会。因此还是一个人,人越多游客就越多。就象我南下或西下,看到许多美丽的风景,因为缈无人烟,也失去看了兴趣。所以必须要盖房屋,让附近也有许多居民。至少他们闲下来会溜一溜。人气就会一直不减。现在河洲西边空间少了三分之一。加上要安置厢兵与一些迁移过来的百姓,就必须在河南想主意。可能以后还会有作坊,象琉璃作坊也要扩大。河北的地涨得我也担心了,因此索性花钱多购买一些地,搁在哪里,用上建设。用不上继续让百姓耕种,两不误事。但具体的如何……”宋九做茫然状,又摇了摇头:“赵相公,我实在想不到,一个教材让我头大了,想不到上面。但肯定对河洲有帮助作用。也包括河北。若无人气,河北更危险。”

“人气?”

“就是人气,比如相国寺有何风景,能及河洲一半美丽,然游客比河洲少吗?主要就是人多。人越多人就越往哪里去。”

宋九从中书走出来,手心涔出一把冷汗。

河北发生了不少故事,比如这次赵承宗骗来的灾民,许多灾民要逃跑,一是河洲的对比,二赵匡义也动了一些手脚。明处自己再三提醒过,也算过账,说真正无路可走的人,旁户与一些赤贫灾民,才可以低待遇安置。赵承宗只听了一小半。而且赵普眼光盯也盯的是赵匡义,与自己无关。主要是商业不发达。论心机或者智商,自己差得太远了。

看来还是要小心啊。

回到家中,一大群人正围着马厮,大黑分娩了,正发出悲痛的嘶鸣,潘怜儿拿着一把梳子梳着马毛,试图安抚它。但大黑还是发出痛楚的鸣叫。

潘惟德在军营里看过,站在边上指挥。

连学子也丢下手中的教材,挤在边上看。

一会儿一头小马驹生了出来。小双胞胎中的大凤说道:“这是那匹马的种,大灰,小赤,大花,都不象啊。”

小凤说道:“肯定不是小青的,大黑看不上它。”

“这么大的马驹怎么生出来的,让我看一看。”

小青马不服气在边上喷出粗气,玉苹伸出手将她们嘴捂上,不让她们胡言乱语。然后将一对双胞胎拉到一边。大黑开始伸出舌头,在小马身上舔着。

潘惟德继续做着指挥官,宋九道:“大舅哥,你来得正好,过来,我有事与你说一说。”

将潘惟德拉到一边问道:“你怎么天天在顺店,还将怜儿也拉过去。”

“那么多钱干嘛不花?”

“不能这样花,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弹劾王全斌吗?”

“他在两川做得太过份。”

“你以为有几个大臣关心两川百姓死活?是因为他得的钱帛太多了,一个个眼红的。这样吧,你拿出五万缗捐给书院,资助学子。”

“妹夫,你不把钱当一回事,我们挣钱难啊,还有三弟四弟呢。娘亲在潭州又替我们生下一个妹妹。小妹嫁妆如此,小小妹嫁妆能差吗?”

“小小妹?”

“是啊,大哥刚接到父亲大人的信。”潘怜儿说道。

宋九心中有数了,这个小小妹可了不得,后面还有,也许还有小小弟,这个且不管,宋九又说道:“你过来,我拿一些图纸给你看。”

从房间拿出一叠图纸,是酒瓶子与酒盒子的图纸,各种各样的造型,不论瓶子还是盒子,都是无比的美仑美奂,下面还有包瓶子的丝绸,上面刺绣着河洲景色。

潘惟德呆呆地翻着这些图纸问道:“妹夫,你是卖酒还是卖瓶子,还是卖盒子?”

“今年将琉璃卖给番子,明年就可以卖给高丽与倭人,后年这些酒多次陈酿了,也有了口感,说不定它在世界其他地区也是独一无二的烧酒。再这样包装,卖给番子,一瓶能卖多少钱?”

“是啊,档次,”潘惟德终于醒悟过来,现在他懂得不少新名词又说道:“也能卖给倭国与契丹高丽人。”

“可以,但不要指望他们,还是西方的番子。”

“为何?”

“这几个国家未必有多少钱帛,连钱帛都没有,如何购买。难道你指望顺店做贫困百姓生意?只有西方。我说一段历史给你们听,以前西方有一个国家叫波斯,非是唐朝的波斯,而是在它之前的又一个王朝,一年收入大约有一万五千他兰特,最后一个国王叫亚历山大的将他们击败,打开金库,获得三十万他兰特黄金。一他兰特相当于二十六皇斤,七百两。两亿一千万两金子。”

宋九对这段历史也有些怀疑,难道那时波斯富到这种地步?不过西亚那边现在确实有许多金银,包括中国的金银,因为财富的不对等性,多向那边流通。想赚取外贸上的钱,最终还得要与大食人做生意,甚至打造海船,亲自去大食。

这个数字显然将潘惟德吓着。

“不要愁钱,这非是河洲,是我们的生意,但你天天赖在顺店,大把大把的花钱,太嚣张了,嚣张过头就会遭雷劈的。”

“妹夫,你别说得太严重,我听你的就是,回去与二弟商议商议,然后将钱捐出来。”

“嗯……不急,不能这样捐,”宋九忽然说道,想了想说:“你莫急着捐,改天我向皇上提出请求,让他勒迫你们捐。”

“那还不如不捐。”

“必须要捐的,明年大批镜子南下杭州,就象蔬菜一样,一窝蜂而上,结果菜价大跌。到时候会有人不开心。不过也不能直接捐,你想一想河北交了多少税?赵相公赚了那么多钱,又捐出多少?”

“就是,那我为何要捐?”潘惟德显然没有这么高思想觉悟。

“你想与赵相公比,他家装饰得比皇宫还要奢侈,谁敢说?你行吗,丈人行吗?就怕皇上不同意,皇上若同意勒迫你们交出五万缗钱,那反而是对你对丈人的一种保护。”

宋九说的是事实,乾德末到天宝初这几年,谁敢惹赵普,谁惹谁完蛋!物极必反,因此最后被罢相,然而他将赵匡义打压得那么惨,最后又上位,这才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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